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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一、加入区调队伍
1965年10月我由成都地质学院古生物专业毕业分配到四川省地质局二区测队,当时二区测队驻地为广元县河西区,房屋为十分简陋的平房,吹风、下雨都有雨、沙从房顶落下,四周由小山包环绕,没有家属区,结了婚的同志都在附近农家租房住。
到队后,被分到一分队,当时一分队正值南江幅验收前的准备阶段。时任分队长的是李庆玉,技术负责是蔡远松、侯立玮,我们担任表格填写、图表制作。不久,广元队部被三线基地占用,年底搬迁到罗江东山,当时罗江正处于基建阶段,我们被分入基建分队,主要工作是:河边搬运沙石、运石灰、水泥、砖瓦,直至队部修成。记得罗江队部修建的标准是10元/平方米,算是干打垒中的优质品了,家属住房全是泥土填成的干打垒,每户约12-18平方米。
不久,二区测队入驻四清工作队,我们是刚从地质部110四清工作队中出来,知道四清是怎么回事,也从老同志谈话中了解了二区测队的历史。1961年-1962年为新津二区测队、南江三区测队,后来加上绵阳地质队、达县地质队、第四地质队部分人员,成立了新的二区测队,队长贾志斌,总工胡正纲,由一分队、二分队和科研分队,以及实验室、绘图室构成,1962年孙仪亭、郭思良任正、副队长,我也在四清的“洗手洗脸”中得到锻炼。
二、踏入区调第一步—进入绵阳幅
1966年3月25日出队,我分在三分队(分队长王子俊,后为赵友年),刘北尊小组。成员有郑有福、王锡民、严洪俊和我,我们作后勤实习,主要任务是取金属量(取残积土),作后勤工,首站是北川县城(曲山镇),北川座落在青片河(湔江)的峡谷里,海拔653米,县城对面的元宝山高1588米,相距不过2公里,真是望峰落帽,第一次见到这样窄的山谷,山峰,直令人不寒而栗。龙门山主断裂顺沟延伸。我们路线从北川出发经曹山坡(志留系和奥陶系的分界线)到漩坪(进入了茂县群的广泛分布区)。经治城(北川第一大镇)过麂子坪,大鱼口,开平到小坝地,这一路作为四清队员的张云湘总工与我们一道,沿途给我们讲了很多地质构造的认识,使我增加了不少见识,张云湘总工当时已近五十岁(?),还身背行囊,与我们一道观察,当时要求我们行李自己背,还要背10斤大米以防断粮,生活上要求与当地农民同等水平,不能特殊化,当地农民以玉米为主,我们也是以玉米为主,一个礼拜吃一次肉(定量),但我们到农民家,也买点腊肉来解馋(当然只能是偷偷地进行)。在绵阳幅有几件事印象十分深刻:
1、千佛山:位于安县于北川之间,上面庙宇十分宏大(已被破坏),由山顶茂县群中之泥灰岩垒成,环境十分优美,山下有个小湖泊,这里是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的一个重要战役地,据说由红军的女子团据守,战斗十分激烈,英勇地战斗到最后,当时战壕还历历在目,沿着山脊构筑,十分壮观。
2、小园公社:距北川南华山不远,小园是一个十分奇特的地方,当时还是刀耕火种,结绳记事,一年就搬,我们看到后心里十分惊异,社会主义之中还有原始社会,他们的生活,习性都十分令人感兴趣。
3、草虱、蚂蟥、毒蛇,在这个由低山到高山的过度区,雨水丰富,树木繁盛,但也盛产草虱、蚂蟥、毒蛇。草虱是一种生长在草丛中的节肢动物,粘到人身上后,顺着腿往上爬,直到隐私处才下口,一下咬得人毛骨悚然,疼得要跳起来,还要钻入人体,十分可怕。绵阳幅的草虱十分凶,走前头要挨草虱,走后头要挨蚂蟥。旱蚂蟥我是第一次见到,想不到有那么大,那么多,在山上随处可见,只见前面人一走过,蚂蟥像草一样从树叶上,石头下全钻出来,满地皆是,指头粗,两寸来长,全在那儿环绕摆动真吓人,我们只能站在水里石头上,爬到树桩上才能休息一下,就这样一天也要钻几根蚂蟥在脚上、腿上,走到休息地把布袜子脱上来,袜子里全是血水,因为蚂蟥吃好多血,就要流好多血,真是惨不忍睹。
绵阳幅还有一多便是毒蛇多,我们在船栅梁子山上,一条条小山路上全是黑黑的蛇,树上、草上全是,又不怕人,我拿着刀,棍负责开路,打又打不了那么多,也没有精力,只有用棍挟开,还得注意头上。晚上在山坡上搭帐篷,第二天起来,帐篷下又有几条蛇,真是防不胜防。
八月整训,还要检讨那里吃肉吃多了,那儿没有和贫下中农打成一片,那一天住房没注意,住到地主富农家里了,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三、调入灌县-茂汶幅开展连测
八月整训后,领导通知为了支援一分队,我被调入一分队。那时一分队正承担灌县幅的开幅工作,分队领导是郭传冰、谷安锡,我到一分队后,分配到郭建锁组,还有何应茂和我,组成物化探小组,我还是负责金属量取样,工作区在卧龙(花红树),耿达一带,当时又没有地形图,只凭航片定点,航片效果十分差,阴影多,雪多,定点简直难,上山只有自己带的被子,山又高,大红崖一带4500多米,筛样品,冷、饿、累、湿,是我们最大的感受。
1967年文化大革命,又是茂汶幅连测,我作淘砂工与谷安锡在北川的沟口,茂县渭口、沟口、黑虎,两河口一带,顺沟前行。
文革期间的1968年-1969年,记得1968年12月省局下达找“忠”字石的任务,当时二挺(刘结挺,张西挺)为了表“忠心”,把成都市中心的古建筑—皇城拆了,建忠字展览馆。给我们的任务是找大理石、花岗岩,全队都行动了。李彦敏,王林彰和我,在映秀、汶川,茂汶——找“忠”字石。在茂汶渭门大白岩,我们从陡崖上爬上去,直到大理岩层,没路,刺多,大半天才到,可惜的是大理岩已绢云母化,只有打道回府。
灌县-茂汶幅连测期间,有几件事我记忆十分深刻:
灌县-茂汶幅新发现特别多。在60年代的四川省地质图,除龙门山有零星地质内容外,川西几乎全是空白,我们的脚走到之处全是新发现。先给谷安锡作助手,1971年以后,我作为填图组组长,承担了茂汶幅西北部近2000km2的填图任务,最多一个组月完成280 km2,最多一天翻4800米的高山四座。高原山川秀美,风光绮丽,小组人员先后有:龚守先,候定平,刘秀,严良怀,我当组长时工人有花光荣与蒋邦银。
1、以瓦布梁子背斜,九龙海向斜为骨架,建立了西部构造格构,,新发现有变质的志留系、泥盆系、石炭系、二叠系老地层,建立了相应层序,新发现了木苏岩体、九龙岩体、三大海岩体,新发现了热河磁铁矿床。
2、详细踏勘了较场坝地震遗址,走访了活着的见证者,较场坝震前为古“蚕陵”县,是茶马古道上的重要口岸,地震发生于中午,太阳强烈,当时割小麦,割鸦片的人都在休息,中午地震天昏地暗,对面不见人,震后发现蚕陵县城安全震于小海子中,只存一城门洞,一石碾,两个石狮子,较场下滑到现在位置(约100多米),形成大、小海子,一个月后海子溃坝,水冲垮了茂县、汶川,直到成都的一些房屋,茂县的一户人家正成亲,水把新人连同亲友全部冲走,水逆行到沙坝以上。
3、中国的“9.11事件。我是指“913”林彪事件,1971年10月份了,突然分队通知不收队,安排我们对1971年新发现的热河磁铁矿进行检查评价,并把其它两组人:张德考、赵全均、刁开祥等都派来,我们修路,搭棚,挖槽子,山上雪越下越大,结的冰棱子有手臂粗,一公尺长,大约用了一个多月我们的评价工作才结束,11月下旬下到维古区上,分队派秦生瑞来传达,可以收队,及私下传达林彪事件,我们才知道不让我们收队的真象,我们算什么,不值得如此。从此事,我们心中明了,谁也不是神仙,谁也不是万能,“万岁”在我心中彻底崩溃。
4、龙门山大断裂带是李春昱老前辈的发现,对它的形成机制,运动方式都给我们留下了宝贵的财富。
1973年我奉命在龙溪、九甸坪一带查清飞来峰的地层层序,当时虹口一带为军事禁区,要特别批准,并带上档案以备查,我们只能到九甸坪。在九甸坪发现了二迭系与三迭系之间的沉积砾岩和鱼化石、植物化石,应为超覆关系,但当时李远图仍认为是断层,把一个很重要的关系就这样处理了,后我们又在龙溪测制了剖面,发现石炭系是较全的,二迭系宣威赤铁矿之下也是全的,有丰富的化石,是很重要的发现。在工作期间也发现了龙门山铲式断层,断层面向下断层面变缓,变平,这与后来在虹口乡的观察一致。龙门山断裂以中央断裂为界:前山至中央断裂之间应为构造泥砾混杂岩,有序的沉积岩(泥盆系、石炭系、二叠系)都是假像,它们实际上是大的泥砾块体,只不过有些有序,有些无序而已;中央断裂至后山断裂之间为变质岩与岩浆岩的泥砾混杂岩,为大陆内碰撞带所形成的特殊地质体。
龙门山断裂带,最早形成于印支期,经燕山―喜山期强化,最后定位只距现代2万年,那时已有人类活动。现在龙门山又处于另一个活跃时期,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距有资料说本次5.12地震使珠峰升高几厘米,龙门山升高4米,左右移动4米,成都平原上升十余厘米,这是一个何等巨大的能量释放,只有经过较长时期的运动,才能达到新的平衡。
四、承担马尔康幅
1974年底,由于灌县―茂汶幅报告编写,李远图暂脱不了手,分队决定由我任分队综合组组长,处理马尔康幅的开幅工作,综合组成员还有戚铮和李彦敏。1975年进行开幅踏勘,首先将西康群重要剖面列入踏勘范围,北到甘孜罗锅梁子,重点是炉霍的如年谷,道孚的双沟,对草地群也进行了了解,使我对西康群有切实的了解和理解,它就是被动大陆边缘浅海→深海(雅江)的砂泥质沉积——浊积岩。
1978年调入大队构造专题,承担丹巴幅的构造研究工作,主要是对道孚一带的构造和丹巴—水子—白沙河—铜炉房—白土坎一带小构造进行研究,经过仔细观察,详细测量,我们基本查明了丹巴至白土坎一带的构造形迹特征,归纳为:丹巴复式逆冲翻卷构造,有大量素描图、路线图和描述。
1978年8月搬迁到名山水碾坝,那一天倾盆大雨,雷雨交加。
(下)
1978年罗江二区测队和名山三区测队合并为四川区调队。书记:孙占彪,队长:高永泰。我先在地质科,后调入七分队,分队长黄友智,技术负责李中海,他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同志,在他的帮助下,我认识了很多东西。
1978-1982年参加昌都幅的总结工作,参与编写《川西―藏东地区地层与古生物》一书,作者有:李中海、辜学达、杨胜凯、朱占祥、黄盛碧、吴廷漪,是区调队出的第一本书,后获省科技成果三等奖,这也是我最困难的时段,1982年,女儿辜寄蓉突患骨肉瘤,如晴天霹雳,打得我几乎站不起来,好在区调队同志们的帮助,使我克服了困难,女儿的病得到了医治,后来上学又得到了队上的帮助,使他完成学业,并得到了学士、硕士和博士学位,不能不感谢队上有关领导、同志们的关怀和帮助,当然她自己的努力是决定因素。
1982-1985年区调队与高原所、云南地质局部分人员组成金沙江―怒江―澜沧江区域地质志编写组。区调队有毛君一、辜学达、朱占祥直接参与,我收集云南西部、西藏、四川西部三叠系共约150余条剖面,了解了三叠系在中国西部的分布规模,特点,与构造的关系,写出初稿《中国西部变质三叠系》,约100万字,出版了《怒江―澜沧江―金沙江区域地质志》,后也被评为四川省科技成果三等奖。
1984-1987年,按局队安排参加《四川省区域地质志》编写,任编委和地层组组长、主任工程师。地层组槽区编写人员有:辜学达、朱占祥、李朝阳、杨胜凯、肖兴铭。经过三年编写共完成初稿约五十万余字,最后成稿近三十万字。经踏勘、资料收集、整理使我对全川地层区划、分布特点、化石产出、存在问题有了较明确的体会和感受,通过该书编写,使我深深地体会到,地质学就是一门关于地球的哲学,因此实践是最重要的手段,一切地质学说都必须得到实地的检验。该书后被评为省科技成果二等奖。
1988-1991年我又重新回到区调工作第一线,1988年评为高级工程师,1988-1989年担任茶洛―阿冬纳两幅1:50000区调,这两幅是局在西部开展新技术、新方法的试点,主要是组图试点,岩浆岩采用单元、超单元填图,深入进行地球化学研究为找隐伏矿产提供了思路和方法。通过对两幅图的研究,使我了解了岩石地层的涵义,通过学习,把岩浆岩单元、超单元的认识深入一步,并在实践中掌握和运用了这一方法,这些都在验收中得到了肯定和赞扬,并获好评,同时对茶洛地热进行了评价和研究,并写出了报告。1990—1991年又承担了白玉地区四幅联测任务,为了培养新生力量,将图幅负责人交由范晓、周幼云、何扬担任。这三位同志工作踏实、认真、基本功扎实,爱学习。他们是能很好完成任务的,我也准备放手在工作上有更新的举动,谁知新的任务又落到我的头上。
1992年省地矿局要求我参与全国岩石地层清理和编写《四川省岩石地层》一书,该任务分两片工作,盆地由局科研所刘啸虎同志负责,川西由我负责,组成成员有:李宗凡、胡金城、黄盛碧、李朝阳,后李朝阳同志失踪,不知去向,由我们四位完成,辜寄蓉同志完成地层数据的建库和录入等繁重工作。四年经踏勘,资料收集,综合研究。重要课题讨论,共编写出近百万字的报告,收集剖面,建档共数千条,废弃地层单位数百个。最后由辜学达为主,李宗凡参与,编写出《四川省岩石地层》约90万字,经部验收评议,被评为西南地区第一位,全国第七的好成绩。出版后供四川的区调人员使用,均获好评。在此同时还参加了省地矿局组织的龙门山国家地质公园的踏勘、评价及报告编写,以及旺苍县旅游规划设计,这些都是抽时间挤时间完成的。
年底因形势所迫,而退休,但也算划了个圆满的句号,95年被评为优秀高级工程师。
退休后中,即投入到观赏石、矿物晶体、古生物化石的研究、评价与开发之中。98年为龙门山国家地质公园立项,后作为第一批国家地质公园报批,进京进行答辩,后作为国家第一批地质公园而得到批准。龙门山国家地质公园是作为巨型推覆构造的典型而得到确认的,先后为中央电视台、中央科教电影制片厂、四川电视台制作龙门山国家地质公园,龙门山风光片,负责编稿,现场讲解,并于1999年-2002年参与我国重要矿物晶体的特征及产地和产出状况的研究,由骆耀南总工主持,赖绍民和我等参与。
总结几十年的地质生涯,有些事总环绕于心:
1、几十年的工作中,与我相伴走来有很多好同志,记忆深刻的是一分队6组的同志们,他们与我共同奋斗了五年,完成了茂汶-灌县幅繁重的填图任务,我们工作区几乎全为无人烟区,山大,有4500米以上的山峰38座,最高近5000米,没有路,最险是翻茂县石大关与较场交界的九指叉,山势笔立,人在山上只能坐着一步一步的移着走。还有木苏到后村,要翻4000米以上大山三座,深切割区,又发现了木苏岩体,树密又没有路,只能顺沟行走,衣服全部被打湿,走到天黑也没有找到一个稍平的地方,只有把帐篷架在竹林上,人在底下,又没有吃的,没有水喝(因在陡崖上),后勤人员刘秀把我们的一块红糖拿出来,红糖有10厘米见方,开头大家还能下嘴,后来嚼成园球状,想吃也无法,真是遭罪。记得地质科王成祥正在小组蹲点,他对小组同志的团结、工作精神都很佩服。还有就是当地的政府和民兵,我们出野外都请当地的民工,为了方便都是由当地乡村派民兵给我们背东西、带路,但由于我们工作条件、生活条件太过于艰险,民兵不愿意时,当地也指派一些地主富农家的子女来帮助工作,在后村九龙有个陈新龙,他给我们工作了较长时间,他就是原后村土司陈伴尔甲的儿子,他们都十分吃得苦,给我们很大帮助。在我后来的工作中先后得到郝子文、骆耀南,陈茂勋,方飞龙,赵友年,李中海,黄友智,王林彰等同志的支持和帮助,我是十分感谢他们的。
2、我十分感谢我的亲人们,我是地主出身,土改后一贫如洗,都是由哥姐来供我读书,他们工资也很低,但几十年如一日的供给,没有任何怨言,我必须对我的哥姐道一声感谢,他们是辜学莲、辜丹、辜学广和辜学菁,这也是我学习的动力,我在学校十分用功,在地质学院学习中取得各科全优的成绩毕业。还应感谢是我的家人,夫人黄盛碧,是我大学同班同学,学习优良,她和她的家人没有瞧不起地主子女,从结婚起就一直把家里搞得井井有条,把女儿培养得十分优秀,对工作兢兢业业,家内勤劳认真。俩个女儿先后学习获得博士学位,在各自家庭中生活幸福,是我最大的安慰。
3、从工作始,我就十分投入。完全进入工作状态,工作认真,一丝不苟,不怕苦,不怕累。我的工作区,经队、分队各级检查都无异议,与周围小组接图:分队内与范隆清小组与何绍富小组,与二分队唐维民小组在较场一带,与杨锡重小组在黑水子木林一带,与何书成小组在黑水红岩一带都是一次接图成功。在龙门山一带解决了长期存在的地层、构造问题。在后来的编书写作过程中,也十分仔细,认真查阅资料,仔细研究对比,对前人的著述都要认真领会,吃透,有用的、科学的结论一定用于著作之中,并把新的理论不断吸收用于书中,尤其在《四川省岩石地层》一书中,打破前人观点束缚,用新的理论,新的观点,新的方法来归纳,总结资料,提升,用活的方法处理死的材料,因此该书中提出了很多新的观点、看法,得到领导、同行的认可和赞赏。
虽然如此,但本人确未得到任何领导的表扬,更没有奖励,但也没有得到过批评和处分。
终其几十年的地质生涯,没有虚度,也没有浪费青春,为人民为祖国勤奋工作了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