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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险金沙江畔(贾保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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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发生在28年前的事情了。

1980年,我们区调队二分队承担1:20万竹庆幅、大塘坝幅区调联测任务。为了完成藏东江达县范围一千多平方公里的地质填图和化探重砂扫面任务,分队长杨志成、分队技术负责姚冬生等分队领导研究成立了一个加强地质组,这个组由陈功柱和我任组长,张明锋(技术员)、张国和(物探员)、王瑞清(重砂工)、莫春海、任先福(后勤工)为成员组成,分队综合组长梁信之同志参加小组的领导及具体工作。

小组从5月初进入测区,到8月中旬已经完成三分之二的野外任务,剩下的任务是沿金沙江西岸的西藏江达县西邓柯区至汪布顶区一线开展工作,这一地区森林茂密、山势险峻、通行困难、野兽特别是黑熊棕熊出没频繁,由金沙江海拔仅3600m左右到山梁海拔达5000m以上,每天工作都在攀登1000m以上的高程,工作极为艰难。

那天因为一早就开始下起小雨,原计划分三路前进(即一路押运马队搬迁、一路由陈功柱带一名技术人员沿金沙江大支沟工作、一路由我一人沿一小支沟翻越山脊),晚上到金沙江边汇合的安排被迫取消。但是到了上午11时左右,雨停了。考虑到多在山上呆一天就要多付出50多元的马费和人工费,陈功柱同志和我商量,决定仍按原计划实施搬迁和路线工作。因为我的路线需要攀登1400m高程,又是单独一个,故我背上地质包,带上罗盘、放大镜和钉锤,拿了一支五六式半自动步枪及30发子弹就告别大家提前先行了。

我对此行是充满信心的。1400m的高程对我来说已是正常事,野外多年遇险我都安然无恙,我认为我面前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但这一次我是太轻敌太大意了。我没有充分考虑已到中午才开始工作、天气恶劣和工作路线的通行条件等客观困难,就贸然地开始了行动,这次冒险差一点就断送了我的地质生涯,至今想起仍感后怕。

沿大支沟才走出几百米就遇到悬崖,只好脱光衣裤举在头顶上涉水过河,河水齐腰,流水湍急,高原的河水冰冷刺骨,如此涉水两次才到达我要工作的小支沟口。刚刚开始工作,小雨又下开了,衣裤都打湿了,一阵阵寒意笼罩着我。更为恼火的是沿沟无法通行,荆棘灌木丛生,悬崖跌水不断,我必须在离沟底几十米、上百米的陡坡上的密林里艰难穿行,每隔500m左右又下到沟底取样定点。

雨下下停停。随着样品的增加,负担越来越重。反复的上下攀登,极大的消耗了我的体力,中午出发前莫春海专门为我做的酥油炒饭,很快就在肚子里无踪无影了。到取最后一个样品时我才意识到不能再继续工作了,这时我仅仅攀登了800m高程,到垭口还有600m要爬,而此时又是晚上8点过,天色已经暗下来,在密林中也已经看不清东西了,而我的意识也在饥寒中慢慢消失了。我怀着求生的欲望,慌慌张张地向山坡爬了100多米,找到了一棵大树,取出火柴,找了一些干树枝,把火点着。熊熊篝火给了我一丝暖意,我的思维似乎又回来了,这时才发现样品不在身边,使劲回想才想起样品还在下边100m的沟边,于是又下到沟边把样品取上来。突然,一阵恐惧袭来,我的枪呢?我的枪到哪里去了?是的,它应该还在刚才取样品的地方,于是我再次下到沟底,找到了那支半自动步枪,又艰难的回到火堆边。

篝火噼啪着响,火光照亮了我的这一小块领地。雨停了。我把一个有二两重的馒头分成两份,一份留在明天吃,另一份几口就吞了下去。这时的一个遗憾就是想当初如果少带20发子弹多带一个馒头多好啊!枪就倚在我的身边,子弹是上了膛的,不怕野兽袭击。数一数烟,每小时一支可以坚持到明天中午。柴火很多,也不敢到远处去取,但身边的树枝就基本够用了。我着树干,烤着内衣裤。一切都就绪了。没有风,四周一片黑暗,但透过浓密的树枝还是依稀听见马鸡的声音,也许是鸟儿在睡梦中的呓语吧!气温很低,寒气袭人,我下意识地拨弄火堆,添上几根枯枝,把火吹得更旺些。

夜深了。我上个月和张国和、王瑞清一起工作时被树干打伤的脊背隐隐作痛。虽然很疲惫,我仍然是一阵迷糊一阵清醒,无法真的入睡。一些往事,一些朋友,父母、妻子、女儿、亲戚,像一个个不连贯的画面从脑子里一幕幕闪过:陈功柱他们是否顺利到达汇合地点了呢?他们一定会为我着急吧?女儿两岁了,还只是两次探亲回家见过面,现在更乖了吧?七六年波密幅工作时在芒康县竹巴龙区山上一个人过夜,那一堆火才生的大哩!和我一个寝室的田报庆、杨大勇调到四分队不知怎么样了?周丹呢?七五年我们一起,还有地院的孙志洪老师在芦山宝兴的山里熬过夜,也是遇到悬崖爬不过去……

夜色渐渐退去,天边出现晨曦,林中的鸟儿已经叽叽喳喳地叫开了。早上6点整,我吃了剩下的那半个馒头,收拾好东西,背好枪,开始向垭口进发。经过6个小时的攀登和沿途继续工作,中午12点终于到达垭口。我把东西往地上一扔,舒舒服服地躺在草地上,香香地大口地吸着最后一支烟,望着蓝天上朵朵漂浮的白云,我得意地笑了。是的,我胜利了!顺着这条沟下去就是小组的宿营地,我就要和战友们会师了!

在下山的半路上,我见到了奉命来寻找我的小组的同志和藏族民工,吃着他们带来的馒头,喝着还温热的酥油茶,听着他们叙述昨天晚上上山找我的情景和对我的担忧以及种种猜测,大家都笑开了。至今我仍清晰地记得他们转述老组长陈功柱同志的那句话:“贾保不会走错路线!贾保不会死!”这句话一直鼓舞着我,至今仍在耳边萦回。

是的,区调队的工作性质决定了我们要吃苦,但是正如一位名人所说:“既然痛苦是幸福的源泉,那你又为何因为痛苦而悲伤?”我们吃尽了苦,也享受到了常人难以享受到的幸福和欢乐,这恐怕是我们至今一听到《勘探队员之歌》仍然会热泪盈眶的原因吧!

发布时间: 2016-10-17      浏览次数:1557       新闻来源:川地区调队       作者:贾保江 上一篇 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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